原著背景。云深求学时期。
大汪叽穿越到小汪叽身体里。
画风不对。我流甜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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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

蓝曦臣以为他说了什么重要的事，自己又没听见。于是又问道:“什么？”

蓝忘机却是摇摇头，不再作答。魏无羡在一旁见二人正攀谈，也厚着脸皮挤过来，笑道:“二位公子在说些什么悄悄话呢？给我也听听？”

蓝忘机对方才行为颇为恼怒，一恼魏无羡竟呆愣着不知躲避剑芒，可知避尘剑芒看似冰冷实则威力无穷，被其刮一下皮肉便可废了整条臂膀。二恼自己竟一时之下急昏了头，贸然出手，差点伤了魏无羡。尽管这是梦中，却也依然懊恼不已。于是他不愿去看魏无羡了，脚尖轻点船板，一跃至另一小舟上。

魏无羡莫名其妙着他为何又生气，抄起竹篙迅速将船划于蓝忘机齐行，歪头去看他，道:“蓝忘机？忘机兄？蓝湛？”

蓝忘机面色沉沉，不理他。

魏无羡把竹篙夹在怀里，两手合十在脸前拜了拜，作出颇为歉意的模样，软了几分语气道:“好蓝二哥哥，你又怎么啦。还是我又做错什么让你不高兴了？那你打我几下解解气，行不行？”

听到了熟悉的称呼，蓝忘机这才有了点反应，偏过头看他。魏无羡一脸的嬉笑模样，哪有半分真诚。又听见他那番话，不禁心里暗叹:我又怎么舍得打你。

两只小舟迅速向门生聚集处赶去。二人甫一抵达，便看见一群蓝家门生提着网绳，与里面的东西对抗。蓝忘机还记得接下来的事情，早已做好了完全准备，只见那网一阵剧烈抖动，而后十几只惨白的手纷纷抓上了船舷。

蓝忘机眼疾手快，避尘一斩，纷纷扬扬落下了十几只手腕，碧绿湖水中飘了一层黑红腥臭的血。而那头魏无羡也反应迅速，上品灵剑呼啸着出鞘，红光闪过，利落干脆的斩了另一头的水鬼。

魏无羡此剑名为“随便”。当年他还觉得随意取名实在荒唐，可后来再一想，这剑名也确实符合魏无羡的作风，潇洒恣意，不拘小节。

纵然他后来不再用剑……蓝忘机想到这，赶紧停了飘远的思绪。他还记得此刻，水底会飘过一不明黑影。

他垂眸望去，果然，碧绿湖水下迅速飞过一道黑影。江澄刚斩完他那边的水鬼，也见到了这黑影，不禁道:“又来了！”

门生也纷纷惧然，高声叫嚷着去逐那物。当年这黑影便是蓝忘机催剑入水后带上来的，仅仅是想引人上钩的一件衣服罢了。这群小辈资历尚浅，无法明辨，只会跟着那黑影划向湖泊中心，殊不知那湖中心可是……

蓝忘机眼神陡然凌厉起来，他默念剑诀，迅速催动避尘入水。众人只听哗的一声，萦绕着淡蓝光芒的名剑劈开波浪潜入水中，蓝忘机凝神注视。

果然是天资卓越，旁人所不能及的名家公子。众人刚要开口称赞，却听蓝忘机一声低喝:“苏涉，停手！”

那被蓝忘机叫停的门生，正是当年催剑入水却没成功的苏涉。苏涉手里还持着剑，保持着准备催入水的动作。

忽然被点了名，一众人目光纷纷投到自己身上，苏涉脸皮红一阵白一阵，变化不停，堪比唱戏的角儿。

被人这么一围观，苏涉更是不服气起来，也没去细想蓝忘机如何得知自己姓名，只是不知对谁没头没脑的怒吼一声:“不！”随后高高举了剑，准备念动口诀……

此刻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——这个苏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，蓝忘机本人与避尘皆是天赋异禀，岂是他这种无名小辈能比的？那水中还不知是何物，此刻催剑入水，怕不要丢了自己的佩剑！简直是大错特错！

可一行人没见到苏涉那剑窜入水中，只听耳边“锃”的一声，不知谁的剑出了鞘，红光乍破，直往苏涉出飞去！苏涉余光瞥到那一抹红芒，心里大惊，忙撤身向后一跃，躲开那凌厉剑芒。那道红芒却并不是飞往苏涉本人，而是笔直的击中了苏涉佩剑，只听冰冷剑身碰撞摩擦出巨大声响，一瞬间，苏涉的佩剑便“当”的落到了船板上，嗡嗡铮鸣了几下，便回归平静。

魏无羡手一扬，随便回鞘。众人已被惊的目瞪口呆，瞠目结舌半晌，说不出话来。有几个不认得他的，纷纷交头接耳谈论:这是哪家小子？行为虽大胆妄为，却也从中可以看出七八分功力，怕是不弱！

魏无羡状似随意的吹了声口哨，俏皮道:“在下云梦魏无羡，各位见笑了。”

众人愕然，这就是那整日被蓝启仁罚抄的不学好小子么！果然不可貌相！于是纷纷扯起嘴角，夸赞蓝忘机与魏无羡配合的天衣无缝，二人勇气可嘉，实力也更是不凡。

苏涉默默拾起了佩剑。那剑不是上品，被魏无羡的随便碰过，剑锋处竟泛起了毛边，虽然不碍什么大事，但心里终究不舒服。苏涉看了一眼那边一蓝一紫的两人后，又垂眼不语。一门生拍拍他的肩，似乎安慰了什么，他的表情才略微放松下来。

这次蓝忘机有了经验。避尘入水不久，蓝色剑芒穿梭于水下，宛如灵巧游鱼。不一会，避尘破水而出，携着一黑物，“扑通”落到船板上。

那是一件黑衣。蓝忘机看了看船所行到的位置，虽然离湖心还有些距离，却也不远了。 湖心便是那骇人的水行渊所在，当年苏涉没了佩剑，无法御剑飞行，差点卷进去。幸好这回有魏无羡出手，才没让他干了错事。

想着，蓝忘机看向魏无羡。魏无羡正想找他搭话，笑道:“蓝湛，你好厉害！我第一次看到捉水鬼把水鬼衣服扯上来的。”

蓝忘机思忖着如何将水行渊之事告知众人，没去理他。江澄此刻道:“你闭嘴吧。刚才从水底游过来的，确实没有水鬼，只有一件衣服！”

魏无羡将心思放到和江澄斗嘴上了，一时也没去管蓝忘机。蓝忘机环顾一番四周，见众人都好好佩着剑，又是资历尚且丰富的学徒，于是深吸了一口气，道:“继续前行。”

十几只船终于挨近了湖心。果然还是如记忆里的一般，墨绿湖水渐黑，变得诡异起来。蓝忘机握紧了避尘，看一旁魏无羡的脸色也谨慎起来，才稍稍放了点心。

“魏婴。”蓝忘机低声开口，声音轻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。

魏无羡道:“怎么了？”

蓝忘机深深看了一眼他腰间佩剑，道:“小心行事。”

魏无羡还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，不甚在意道:“怎么？担心我啦？我知道这个湖有异……”

他话音未落，船身一震，剧烈抖动起来！只见那湖心已被染成至纯的黑色，中心水流不断旋转，卷成一个巨大漩涡。那黑色漩涡宛如怪物的巨口，企图将一切都吞噬。小舟宛如暴雨中挂在枝头的一片枯叶，左摇右摆，飘忽不定。

蓝曦臣在不远处高声道:“各位御剑飞行！”霎时间众人佩剑出鞘，纷纷踩着自己的剑，平安腾于半空之中。蓝忘机和魏无羡也踩了各自的佩剑，稳稳当当的升了上去。
蓝忘机又望向苏涉。他的剑刚被魏无羡打过，似乎被破坏了些灵力，升起得颇为不稳。幸好旁边一资历较老的门生搀扶着他，倒也勉强踏着剑飞了起来。

众人迅速离开这片危险的水域，落至岸边。蓝忘机收了剑，对蓝曦臣道:“是水行渊。”

蓝曦臣低叹一声，摇头道:“这便棘手了。”

蓝忘机再清楚不过这水行渊了。一片水域出了水行渊，一是经常沉船出事故，把湖养出了性子。二便是有心人驱赶而来了。他还记得清清楚楚，这水行渊是温家赶来的，他们自己处理不了，便来祸害别家。谁让此时的温家权大势大，就快一手遮天了。任哪个家族也治不了他们，只能由着他们为非作歹。在此以后，蓝启仁也为了这事颇为繁忙。也恰恰因为这事，蓝家祸事麻烦便接二连三毫不停歇了。

众人议论纷纷，却也没讨论出个结果。于是只能摊手作罢，收拾收拾回了渡口，重新找了船回去。

乘了小舟缓缓在河道中划行，人群逐渐密集起来。蓝忘机看到了几个刚才见过的蔬果小贩，手里拿着各家的东西叫卖着。空气鼎沸起来，蓝忘机这才安定下来，转过头去看一旁的魏无羡搞事。

魏无羡发型乱了。他一脚踩在船边，一边以水面为镜，腾出手拆了自己的红色发带，披头散发对着水面得意的打量了一番后才又将头发束起。从水面里看到蓝忘机定定看着他，立马扬起一个笑容在嘴边，也转过头去看蓝忘机。

“被本人丰神俊朗的英俊面容迷住了吗？”魏无羡打趣道。

蓝忘机早就习惯，也不去回答他。魏无羡自娱自乐惯了，又开始插科打诨起来。

小舟飞速穿行，刚过了一拱桥，魏无羡就停了声，眼里放起光来。

魏无羡吹了声口哨，悠闲极了:“姐姐，枇杷多少钱儿一斤？”

蓝忘机顺子他的视线望去，果然岸边一溜卖枇杷的。蓝忘机想起来魏无羡当年就是在此用枇杷撩拨他的。

岸边女人操着一口酥软清甜的姑苏口音，笑吟吟道:“小郎君，勿用钱白送你一个好伐？”

接下来便是魏无羡一串的花言巧语，直听的那些姑苏女人心花怒放，笑声不断。蓝忘机心里一阵泛酸，听见几个“姐姐”“更美”的字眼，心里更是不快，于是转回了头，不再去听。

魏无羡指着蓝忘机道:“姐姐，你们看他俊不俊？”

只听一阵娇俏嬉笑声后，魏无羡又接回一个枇杷，送到蓝忘机面前。

蓝忘机凝视前方，不为所动。

魏无羡假装遗憾:“不要？那，江澄，接……”他看见另一船上的江澄，作势要扔过去。

蓝忘机却一把抓住他的手，将那温热手心里的枇杷抓过来，道:“谁说我不要。”

魏无羡在一旁笑的打滚:“哈哈哈哈！……蓝湛，蓝湛，你真是太可爱了！”

笑着笑着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，一骨碌爬起来，状似认真的问道:“蓝湛，你是姑苏人，也会说这里的话吧？你教教我，姑苏话怎么骂人？”

听了这话，蓝忘机眉头一蹙。魏无羡本就没指望他能回答自己，呷了一口手边糯米酒，刚提起竹篙要向江澄杀去，就听见软绵绵的一声:

“霞霞。”

那声音正是蓝忘机发出的。软软糯糯，不像是正常说话，反倒是像撒娇一类的。魏无羡听的懵了，缓了半天的神才道:“你说了什么？”

蓝忘机耳垂终于再度泛了红，他一甩衣袖，站到蓝曦臣那船上去了。魏无羡愣了半晌，反反复复念着那“霞霞”二字，琢磨着到底是什么意思，连江澄叫他也听不见了。

此时蓝曦臣看了会蓝忘机，才道:“你想吃枇杷，要买一筐回去吗？”

蓝忘机道:“不是我想吃。”

他看了一眼魏无羡，那人正拿着竹篙准备和江澄大战三百回合。不禁眼里蓄了些笑意，补了一句:“也好。买一筐回去吧。”

回了云深不知处后，没几天蓝启仁就从清河赶回来了。课堂上将魏无羡大骂了一顿，魏无羡这类话听的多了，早已麻木不仁，只挖挖耳朵，就当没听见。蓝忘机觉得这几句话也不能伤魏无羡几块皮肉，于是也没放心上。

这日蓝忘机照旧在藏书阁抄书。镂空窗半敞，漏了几缕狭着玉兰清香的风，耳畔鸟鸣阵阵，最是惬意好时节。蓝忘机也喜欢如此时光，只不过他知道，不过多久，魏无羡就要提着两只兔子来找他了。

果然，没多长时间，不远处就传来嘈杂声音。蓝忘机循声望去，只见魏无羡被七八个少年簇拥着，信步前来。
本来还聊的正是兴头，一群人看见蓝忘机望过来，赶紧闭上了嘴。

幸好那群少年只是原地窃窃私语了会，便径直离开了。蓝忘机目送魏无羡走远后，再度提起了笔。

终于，临近中午，魏无羡来了。

窗边一阵声响，窗外玉兰颤动了几下，随后“扑”的一声，魏无羡滚了进来。

这次蓝忘机没拦着他，任由他携着树叶灰尘一类的滚进来。魏无羡原地翻了个身，就这么躺在地上看蓝忘机，笑道:“蓝湛，几天没见，想我不想？”

蓝忘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，继续收拾着刚刚写好的纸，不作答。

魏无羡这才爬起来，窜到蓝忘机跟前，忽然从怀里摸出两只圆滚滚的雪白团子，提着四只耳朵，道:“你们这里也是奇怪，没有山鸡只有野兔。怎么样，肥不肥，要不要？”

蓝忘机看着那两只兔子，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奇异的感觉。

他记得那之后魏无羡乱葬岗被围剿，身死。十三年间，他便每日喂养这兔子，渐渐养了更多，最后云深不知处随地可见雪白团子，也不见魏无羡魂归。

幸好，大梵山得以再见。

蓝忘机终是轻轻放下手里一沓纸，轻声道:“……要。”

tbc.
那个姑苏话应该是“谢谢”的意思，可能也不对吧……苏南苏北的方言差距太大了……苏北人暴风哭泣！

以及被污染的tag需要净化…………爆肝净化一下(其实是囤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