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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云深不知处禁断袖

º原著背景。云深求学时期。
º大汪叽穿越到小汪叽身体里。
º画风不对。我流甜饼。标题待改。


01

这日二人行过一夜猎场。

已是酉时。此地初秋夜里颇为寒凉,有风乍起,吹来丝丝寒意,树叶被抖落一地,簌簌作响。这风不比寻常,仿佛从脚底生起,蔓枝一般曲折而上,凉意刺骨。魏无羡抱臂往蓝忘机身边缩了缩。

他倒是不怕,就是出门时没注意,穿的单薄了点,嫌冷。蓝忘机好像会错了意,拉过他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。魏无羡只觉得一阵好笑,却又不好发作。

“蓝湛,这边究竟有没有什么怪物?别是那些人道听途说来的。”魏无羡回握那人的手,掌心温暖。

含光君逢乱必出,世人皆知。此镇名为“迷迭”,镇名诡异,听的外人一阵毛骨悚然。只是这镇上人家以制安神香为生计,因此得名。安神香原料便来自这镇上的无名山中,一种香色奇异的花。此番他们前来,便是听了关于这花的传闻。

传闻传的沸沸扬扬。听说不久前,一壮年小伙夜间独自上了山中采花,不料刚踏入山林间,便涌起一阵蓝色迷雾。雾气朦胧,那人失了方向,又闻见一阵从未闻过的花香,便晕了过去。次日清晨有人上山,便发现这青年人的尸体,尸体干瘪,宛如陈年腐尸,有人道,这是被精怪吸了精气。

传闻玄乎,这镇上的人皆不敢上山,可又以采花制香为生,无奈之下,只得托了千层关系,找到了名动天下的含光君来。

含光君一来,和他成双成对的夷陵老祖必然也要来。镇上的人早就听闻了他们那点事迹,丝毫不在意,甚至觉得再来一个魏无羡,这精怪更是囊中之物了。

于是当晚,他们便来了这诡异的山中。

山林间静谧异常,脚踏枯叶声更是显得鲜明,荡起层层回响。周围墨黑一片,视线不能及十米之外,浓雾重重包围,不详的雾气似乎怀着意识,想将他们困在其中。阴风擦过脖颈间,溜起一串鸡皮疙瘩。树叶被阴风掠得瑟瑟发抖,抖落一片又一片叶。明明才初秋,这儿的树叶却过早凋零,树也显得老态,毫无活力,实在蹊跷。

二人缓步,四只耳朵皆警觉竖起,聆听周围一丝一毫。

“蓝湛……”魏无羡敛声唤道,拉着蓝忘机缓缓低下了身子。

山间愈发寒凉了。

耳边传来“咔嚓”的脚踏枯叶声,窸窸窣窣的树叶之间摩擦声,可这声音不属于魏无羡,也不属于蓝忘机。那声音向着他们逼近,迷雾宛如面纱,将那物掩藏的严严实实。魏无羡一手抚在陈情上,一手握紧了蓝忘机的手。

“低头。”蓝忘机低声道完这句话,便将魏无羡往身后一推,随后迅速将避尘从腰间抽出。

只见一道蓝色剑芒利落斩断了迷雾,将雾气劈成两边。浓雾从中分崩离析,如水般迅速扩散消失不见。剑芒转瞬即逝,蓝色弧线在空中掠过,只一眼之间就又被收回剑鞘中。

层层叠叠的雾霭散去后,魏无羡只看见面前一滩难以形容的黏液,以及被一分为二的粗壮墨绿色藤蔓。那藤蔓如同濒死的鱼,急促抖动着,那令人作呕的黏液便从一分为二的茎间漏出。这藤蔓顶端还长着一朵娇艳的花,黑夜中这抹红格外鲜艳,叫人移不开视线。花长得也大,花蕊间窸窸落着花粉。

花粉……?

一个怪异的想法突然从魏无羡脑袋里窜过。

他曾读过一书,书中皆是灵怪作祟的例子。他还记得书中有一录,记着一种花的精怪。此花天生异香,结出的果为藤蔓状,里面裹着有毒的黏液。但真正具有攻击性的,是此花的花粉,人一旦吸入,便会陷入昏迷,仙家弟子也难以幸免。随后这花便将人用藤蔓“吞下”,以饲养果实。

一般情况下,此花不易成精。估摸着也是这镇上人过于滥采此花,才逼得这花成了精。但这株可过于巨大,怕是吸食了同类花或者其他植物的精气,才结得这么粗壮。

魏无羡看着那白衣背影,忽然心生不妙。

“蓝湛!”他高呼一声,两步跃至蓝忘机身前,抓住他无暇雪白的衣袖。

蓝忘机晃了晃身形,还是稳住了。魏无羡把他拉至身前,浓烈的花香瞬间扑来。他赶紧掩住口鼻。

“蓝湛,你……”魏无羡扶住蓝忘机。迷雾散开,皎洁月光泼洒下来,蓝忘机披着一身光芒,面色淡淡,低垂着眼。

“无事……”蓝忘机搭上他的手。

没等他说完魏无羡就抓住他的手,急切道:“你吸进了这花粉,可是要昏迷的!”

蓝忘机抬起眼,琉璃般澄澈的眼与他对视。他道:“我知道。不会有事的。”说完便一阵晕眩感袭来,上下眼皮不停打着架——困倦感如同潮水般侵蚀来,将他的清醒淹没殆尽。

是不会有事。此刻精怪已除,山间恢复正常,也不会有怪物乘虚而入,袭击他们。只是蓝忘机这一晕,不知道要晕几天。

魏无羡握紧蓝忘机的手,托住蓝忘机,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蓝湛,你睡吧。有我呢。”

蓝忘机只感觉眼前万千颜色掠过,变幻莫测。耳边轰鸣,魏无羡的呼声忽远忽近,只留手心那一抹熟悉的温度存留着。头晕目眩,花粉的香气由鼻息导入四肢百骸,身体如同坠入无尽悬崖里,只感受到一片迷茫的黑暗……


等蓝忘机再度醒来时,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了。

不再是漆黑一片的荒山野林,转头向窗外望去,入眼是笼在清晨薄雾里连绵不绝的白瓦青黛,晨光薄薄,穿透层层清雾抛下。有钟鸣声响起,回荡于这深山之中,回声悠悠,添几分禅意。一草一木,皆是他熟悉的模样。

是云深不知处。

而他此刻端坐于兰室一书案前,面前摊着内容熟悉的书,漆黑砚台,狼毫毛笔。都是当年用过的东西。蓝忘机伸出手,那双手比他自己那双小了整整一圈,雪白又稚嫩,茧子也浅淡不少。

再转首望向挂在前方的铜镜,蓝忘机看见一张颇为青涩的脸。那脸严肃正经,神色未改,面容却更为年轻青涩,精细五官,俊俏至极。

他吸了一口清晨还携着潮湿水汽的空气,将肺中浊气缓缓清出。耳目清明了一片,他心里也渐渐有了底。

估摸着是那花粉迷幻的作用。那花粉迷了人,使人产生幻觉。他吸了过多花粉,想必是梦到了云深求学时期了。蓝忘机想。

没等他再细细考究自己,左手边的漏窗墙便传来一阵嘈杂声音:“……怕什么!不是说蓝湛从小就是神童、是惊世之才么?”

蓝忘机迅速辨认出这声音来源,反复吸气吐气,压制住心里那份蠢蠢欲动,静静聆听。

只听那俏皮声音又道:“这么早慧,他叔父教的那点东西肯定早就学全了,整天闭关修炼,哪有空盯着我。我……”

蓝忘机终于循声望去,那群顽童见他望过来,声音果然静下,宛如被下了禁言术。原本附和着魏无羡的声音也渐渐沉静下来,没了声息。

一众人安静的进了兰室,纷纷找了自己的位置,仅仅将蓝忘机周围那一片空了出来。蓝忘机也毫不在意,目光紧紧追随着魏无羡。

魏无羡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,手痒的摆弄了一会桌上的物件后,又觉得无趣,于是偏过头来看蓝忘机,正巧,和他视线相撞。

魏无羡心里对正对昨晚的事懊恼,于是迅速挪开了视线,道:“蓝湛……”

可还没等他道完,蓝启仁便携着卷轴进了兰室,也只好悻悻回过了头。

接下来便是蓝启仁的长篇大论,他恨不得将卷轴上的家规每一个字都扣出来细细讲解。蓝忘机习惯了,照旧听的认真,执着笔记录。一众少年听这天花乱坠的枯燥家规听得头晕目眩眼花缭乱,纷纷在心里叫苦不迭。

蓝忘机只感觉右侧的魏无羡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注视着他。

此时的魏无羡自然和他不是那种关系,这个魏无羡当然也不知道他的心思。蓝忘机面无动容,心里确如同有猫爪在挠,他忍住转头和魏无羡对视的冲动,攥紧了手里的笔。

还好蓝启仁此刻提了魏无羡起来对答。魏无羡对答如流,无一错误。在座少年纷纷松了一口气,只有蓝忘机轻轻吸气,又将那一口气吊了上来。

接下来,便是蓝启仁出那刁钻题目的时刻了。其后魏无羡就会被蓝启仁怒斥,赶出兰室。虽然不是什么大的过错,但蓝忘机还是于心不忍。

蓝启仁果然问道:“今有一刽子手,父母妻儿俱全,生前斩首者逾百人,横死市井,曝尸七日,怨气郁结,作祟行凶,何如?”

魏无羡扭扭捏捏着半晌不答,旁人也窃窃私语着,全以为魏无羡被这题难到了。也只有蓝忘机明白,这人在打什么主意。

蓝启仁眉毛一挑,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。随后点了蓝忘机的名字:“忘机,你告诉他,何如。”

蓝忘机站起身,少年音色清脆却又掺着沉稳:“方法有三:度化第一,镇压第二,灭绝第三。”他将那日所言方法细细密密阐述了一遍。语毕面色仍是淡淡,手心里却无故冒了点汗。

魏无羡果然开口辩驳了一番,随后将他那“第四条道”缓缓道来:“这名刽子手横死,化为凶尸是必然。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,不若撅此百人坟墓,激其怨气,结百颗头颅,与凶尸相斗……”

蓝启仁怒喝道:“不知天高地厚!”随后一同当年,将魏无羡狠狠骂了一通。

“本末倒置,惘顾人伦!”蓝启仁怒气冲冲,扬手扔了一本书过来,魏无羡笑嘻嘻着躲过,刚要开口说些什么,却看见一旁蓝忘机倏地站起来。

“叔父,魏婴所言,并不是无道理。”蓝忘机沉沉道。
蓝启仁胡子都气的吹起来:“你说什么?”他不敢相信他一向聪明听话的爱徒惊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,眼睛瞪的快掉出来。

周围少年屏住呼吸,紧张观战。魏无羡也收了不学好的姿态,眼里笑意倒是未减,就这么看着蓝忘机。

蓝忘机抬头,毫无畏惧的与蓝启仁对视:“魏婴所道方法,并非不可行……”

未等他说完,一本书同样砸过来。蓝忘机也不躲开,由那书直直撞上额角,撞歪了抹额,那洁白额角瞬间肿了起来,开始泛红。

周围少年们吸了一口凉气——这个蓝忘机,怎么不那么古板了!

蓝启仁见自己的爱徒也如此,急火攻心,颤抖着指着门口,断断续续道:“好……好!你们俩,好啊……给我滚出去!”

蓝启仁话音刚落,魏无羡便拉着蓝忘机,如同风一般,真的滚了。



tbc.
甜饼!不长!四章左右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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